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疑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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疑團

今天姜何和黎譜打算把這些天清理出來不要了的廢舊物品扔掉,但其中一個大娃娃讓黎譜很是在意。

“這個娃娃也要丟了嗎?”黎譜拿著娃娃問姜何。

“我們兩個人睡一張床,這個娃娃太大了,把它放床上,咱倆怎麽睡啊?”姜何笑著反問黎譜。

黎譜看著這娃娃出神,沒有回答姜何。

“怎麽了?我不記得你喜歡布娃娃呀,家裏的那幾個小的都還是我們倆以前玩抓娃娃機夾出來的。”姜何疑惑地望著黎譜。

“不是舍不得,我只是感覺,這個布娃娃很熟悉。”黎譜來回翻著布娃娃到處看。

姜何看著黎譜翻來覆去地看了一會兒,然後拉開了布娃娃表層的拉鏈,把手探了進去。

“有東西?”姜何非常意外。

“啊……如果直覺沒錯的話,這裏面確實有什麽東西的,但我記不清了。”黎譜微微皺眉。

摸索一陣,黎譜從娃娃內部摸出一個方方正正的本子,一下把所有有關的事情想起來了。

“這是什麽本子?”姜何非常好奇。

“你的日記。”黎譜脫口而出。

“啊?我的日記???”姜何被黎譜說得一頭霧水。

“嗯,對——準確來說,是你小時候的日記。”黎譜解釋了一下,然後翻開了日記本。

“我記得,我當初第一次來楊家,楊叔白姨他們就安排我睡的你這房間。我晚上玩這娃娃的時候,就摸到了裏面有東西,就是這本日記。”

“我看了日記之後還在想:如果你當時沒有失蹤的話,我或許就和你成為十分要好的朋友了。因為看了你的日記之後,很想很想認識你。”

黎譜把日記本攤開給姜何看,姜何看見了書頁上畫的各種抽象可愛的塗鴉。黎譜笑著說:“光是看口吻和這些塗鴉,我就覺得你是非常可愛活潑的男孩子。”

“還有我們從墻上取下來準備丟掉的這些裝飾畫——你不是還在問,為什麽楊家會把這樣潦草隨意抽象的畫掛在墻壁上嗎?因為那些畫都是你小時候畫的。”

姜何聽了黎譜的話,又轉頭去看向了舊物堆裏搞搞疊起的畫框。

“是嗎……可惜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呢。”姜何苦笑了一下,語氣裏透露著一絲遺憾。

“但是,我確實如願認識你了啊,也和你有了割不斷的關系。”黎譜故意湊上去親昵地和姜何說話。借著身高優勢,黎譜還能欣賞到姜何那衣口之下還沒消去的連片吻痕和圈圈牙印——這些可都是他的“傑作”。

“緣分,很奇妙吧?”黎譜朝姜何笑。

姜何的嘴角也跟著一起上揚,點頭道:“就像我早就在初中從齊明口中聽說了你一樣。那時的我想象不了你是一個怎麽樣的人,也完全沒有想過未來有朝一日我會和你認識,甚至像現在這樣在一起……談戀愛。”姜何的臉上暈了點紅。

轉回正題,黎譜把日記翻到了最後一篇給姜何看。

-程毅約我明天去爬山玩!似乎是打算去野外玩……雖然感覺聽上去有點危險,但程毅說他叔叔會帶我們倆一起,所以我就答應他了。

爬山!好想快點到明天,好想爬到山頂看看風景,山頂一定非常漂亮吧!

要拍好多好多漂亮的照片回家給哥哥看,還要摘好多好多漂亮的花紮起來送給哥哥!哥哥一定會喜歡的。

我送給哥哥的東西,哥哥都沒有扔過呢!一定是因為哥哥最喜歡我送的東西了!

“程毅,這個人你有印象嗎?”黎譜問姜何。

“沒印象——但我高考假回楊家來見各種親朋好友的時候見過他,他跟我還聊起了我小時候的事,然後跟我說他對不起我,一直想跟我道歉。”姜何若有所思地看著這最後一篇日記。

“所以你的失蹤,真的和他有關系?”黎譜很好奇。

“我不知道——其實那次見過程毅他們一家一面以後,我就已經看出來程家和楊家暗地裏非常不對付了,”姜何嘆了口氣,“我們剛在一起的那一會兒,我不是回海晏來專門和家裏人做親子鑒定嗎?”

“嗯對啊,怎麽了?”

“那會兒……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被人盯上的,我在沈奇哥家裏住著等結果的那段時間,程家家主就和我‘偶遇’了一次……”說到這裏,姜何突然又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,整個人突然楞住了。

“是哪裏不舒服嗎?”黎譜下意識就把姜何摟住了。

“我……我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……”姜何的臉色變得很難看。

“別怕,你只說,我們一起擔,好不好?”黎譜的語氣溫柔至極。

姜何被黎譜惹得心裏又是慌張又是害羞的,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該臉紅還是該怎麽樣了。

“是我出車禍時的事。”最後還是焦慮勝過了其他的情緒,讓姜何現在很難受,心裏像在被貓抓。

“你那場車禍,是冉煦害的。”黎譜也跟著一起皺起了眉。

“啊,對啊——她想要了我的命。”姜何似乎在自言自語,“大雨天,剎車失靈……但我沒有死成。”

“是為了不讓你回楊家吧。”黎譜猜測道。

姜何微微頷首,接著說下去:“我的精神崩潰也是因為她。”

“?”

“不是因為受了重傷導致的心理疾病並發,是因為她當時故意刺激了我,”姜何開始陷入這段回憶,“她翻我的房間找到了我偷偷藏了很久的畫,然後全部當我面撕了它們。我在琮城認識你後給你畫了不少畫,那時候我看見了你,她把我畫的你撕得稀爛然後全砸在了我身上……”

糟糕的回憶讓姜何開始止不住地渾身顫抖:“我們剛在一起,那一瞬間我以為我們倆也完了……”

“我剛從ICU病房裏轉出來沒有多久,但因為冉煦的刺激讓我太激動發了病,我的身體情況急轉而下又回了ICU裏——”

發病的前兆,就是姜何現在感受到的難以抑制的狂躁感和與其相當矛盾的抑郁感。

因為和黎譜在一起姜何情緒很穩定,所以姜何也沒有像以前那樣每天都吃大把大把的藥,現在服藥量在慢慢減少——但後果就是像現在這樣,一旦發了病就只能靠姜何自己來控制自己,相當耗費精力和體力。

“沒事了,不會再有這種事情了,不要再去想了。”黎譜先趕緊把姜何抱在了懷裏,一來是安慰姜何的情緒,二來也是防止姜何失控發狂。

“不……不——當時……還有一件事……”姜何現在陷在那段回憶裏無法抽身,眼前全是當時他看見的那些場景。

“親子鑒定的結果報告,只有我手裏的一份和楊家的一份——可當時冉煦分明也拿了一份出來給我看……我的那份留在魯深家我爺爺那裏的,冉煦絕對不可能拿到的……”

現在姜何想起來了,除了當時他的畫被撕爛,這“第三份”鑒定報告,也是擊潰他的重要原因。

“噓——現在把這些舊東西丟了就算徹底布置好我們倆的房間了,把註意力放回到手裏的事上,好不好?忙了幾天馬上就要收工了,不開心嗎?”黎譜在努力嘗試著幫姜何轉移註意力。

“啊……”姜何的呼吸十分紊亂,“啊、啊——對……房間……布置房間……”

黎譜伸出手撫去姜何額頭細密的汗珠,另一只手還在姜何的後背上撫著,為了幫姜何平覆呼吸。

“我想有時間了再買點幹花,你喜歡的玫瑰,我喜歡的向日葵,再多買點滿天星,或者在房間裏種些香香的花卉也不錯,你覺得呢?”

換了一個話題,姜何的註意力被黎譜引到了其他地方,他的狀態也慢慢穩定了許多。

姜何有氣無力地點著頭,軟軟地倚在黎譜的身上。

(黎)但這些事遲早要弄清楚的……

(黎)還是我替他先找爸媽問問吧。

(黎)爸媽怎麽可能把親子報告給冉煦呢?

(黎)明明他們當初想見姜何就因為冉煦一直見不到,按理來說一定是有矛盾的吧?

(黎)楊家的親子報告不該出現在冉煦手裏的。

“我們等會兒再丟這些東西吧——我想帶你先去休息一下。”聽著是商量,但黎譜已經直接把姜何橫抱起來了。

……

“是想慢慢把藥戒了嗎?”

床邊,黎譜和姜何緊挨著坐在一起。

“那些藥副作用很大,木哥不也說可以慢慢嘗試減少點服藥量嘛……能戒掉那些藥最好了,不是嗎?”姜何其實還是後悔自己現在沒有吃藥的,他要是吃了藥,按理說就不會像剛剛那樣了。

“我還是有點轉移不了註意力……”姜何扶著自己的腦袋,被折磨得腦袋現在還在發暈發脹。

黎譜沈默了片刻,又在姜何面前笑了起來:“那就幹點別的事情。”

“?”姜何擡起頭和黎譜對上視線。

只聽黎譜笑嘻嘻地說道:“比如親親——”話音未落,黎譜的唇已經先覆上姜何的唇了。

被黎譜撲倒,姜何環住黎譜的脖子開始主動回應著黎譜。

臉頰被慢慢染滿潮紅,姜何又感受到黎譜那不安分的手開始撫上了他特別敏感的腰部。

指尖按在腰部的一瞬間姜何就喘出了聲,眼睫間開始慢慢地潤濕。

姜何都已經感覺到被黎譜故意放緩的力道了,這次他也沒能控制住自己的嗓音,夾著喘息斷斷續續的低吟慢慢游進了黎譜耳裏。

“得——得寸……進尺……”姜何不管黎譜的先斬後奏了,罵完直接選擇擺爛。

黎譜倒是覺得,現在姜何就算多罵他幾句,於他而言也是一種享受。

舊的紅痕還沒消去,黎譜又在姜何身上留了一大片新的。

姜何徹底累癱躺床上把自己拿被子裹了起來,那丟東西的工作自然也讓黎譜全包下來了,還有給姜何洗衣服褲子的家務活兒。

看著黎譜是勤勤懇懇地在幫姜何做這些事兒,可他腦子裏全都是在想以後真做上候姜何喘起來會有多好聽——現在這種輕輕軟軟的就已經很讓他上癮了,黎譜簡直想象不到他以後吃到了會有多爽。

……

親子鑒定報告的事,趁著姜何休息的這點時間,黎譜還在琢磨。剛好遇到回家來的楊子鵬,他便告訴了楊子鵬。

“冉煦那邊當時也有一份報告?可我們手裏的報告也一直好好放著的呀,先不說沒人找我們要,就算有人找我們要,我們也不會給呀——我們當時也明白親子鑒定是私下做的,事情鬧大了會給姜何惹麻煩的。”楊子鵬也非常意外這個情況。

“那,姜何是楊子程的消息,當時是你們放出去的嗎?”黎譜又問。

本來楊子鵬還想笑黎譜連姜何的這個事兒都記不住,轉念又一想黎譜壓根兒就不是他們這些圈子裏的人——於是他轉口又道:“不是,是他們姜家先公開的,然後再傳到海晏我們家出面承認的。當初我們以為是姜何的報告給了姜家。”

“可姜何的報告在他爺爺手裏——呃我是說,魯翰林教授。”黎譜一時口快說錯了話。

楊子鵬倒是並不在意這些稱呼問題,畢竟魯翰林也照顧姜何照顧了那麽多年,又教了姜何那麽多書,姜何把自己當魯家人喊魯翰林爺爺也很正常。

其實對姜何的一切,楊家人從始至終都秉持著完全理解的態度:極度排外的性格,嚴重的心理疾病,和黎譜的戀情……什麽都能理解。

“你想說姜何也不可能把報告給姜家,是吧?”楊子鵬問黎譜。

黎譜點頭。

“嗯……”楊子鵬長籲一口氣,“那照你這麽說,確實出現了第三份鑒定報告。”

“對了,哥——我們家,和程家,關系很差嗎?”黎譜又問。

“啊,差得要命——”楊子鵬的臉色立馬變得厭惡了起來,好像他和黎譜正在聊什麽很晦氣的東西一樣。

“你為什麽突然關心起這些東西來了?雖然說你和姜何也是成年人是大人了,但是這些東西你和姜何就別再管了吧,亂得很,糟心著呢。”楊子鵬又即刻變了個溫和的臉色。

(黎)靠,果然是親兄弟……

(黎)這變臉速度——簡直一模一樣。

“我當然沒心思在你們那些事情上摻一腳了,也不想姜何再去管這些事——我只是剛剛和姜何聊起了一些事情,所以想著來問問你。”黎譜轉身從他準備丟掉的舊物堆裏拿起了姜何小時候的日記本,把最後一篇日記翻給了楊子鵬。

“程家人。”黎譜指了下“程毅”這個名字。

楊子鵬楞了一會兒,接過了日記本。

“這些東西是你倆收拾出來準備丟的舊東西吧?”楊子鵬看著日記問黎譜。

“對啊,我和姜何兩個人住一個房間,這些東西不丟就太占地方了,而且反正也用不到嘛。”黎譜解釋了一下。

“子程呢?你寵他寵得也太過頭了吧?什麽都不讓他幹啊。”楊子鵬笑了一聲,想到了平時連做飯洗碗洗衣服大都是黎譜一個人在做。

“本來是說好一起收拾的,但是剛剛聊到了問你的那些事……刺激到他了,差點發病。”黎譜的心情也挺覆雜的。

“難怪你會問這些東西——沒事,這些事我會和爸媽商量一下的,你們倆就好好過你們的就行。”楊子鵬沖黎譜點頭。

“行,哥你辦事兒靠譜的——我就先去忙了。”黎譜說完就先抱著一個大紙箱離開了。

楊子鵬還站在原地,突然臉上“唰”一下就紅了。

(鵬)嘖,我小時候在他眼裏就是這種樣子?!

(鵬)這都寫了什麽東西啊……

楊子鵬把這日記本順走,也沒打算讓黎譜把它丟了。理由總是很多的:可能是心裏感覺這算童年黑歷史不好意思讓別人知道,又或者是因為這是楊子程小時候和他有關的的東西,他也舍不得丟掉。

其實楊子鵬一直都覺得很後悔很可惜的:他和自己弟弟之間錯過的時光,已經永遠都補不回來了。

……

晚上,黎譜洗完澡後躺床上摟住姜何就又是動手動腳地亂摸亂蹭。

姜何被黎譜貼得直皺眉:除了蹭個不停,黎譜又是不停地親,手也是按都按不住。

“你以後洗完澡出來能不能把衣服穿規矩?”姜何隨手一個推搡就不小心摸到了黎譜的光溜溜的胸口,羞得他觸電一樣立馬收回了手。

(姜)真是的——現在哪個男的像他一樣渾身這麽結實啊?!

姜何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慶幸黎譜有這麽好的身材,這麽大個塊頭。

(姜)一拳掄下去說不定連當兵的明義哥都接不住吧?

姜何突然又很佩服琮城那些敢惹黎譜的家夥:他們膽子不是一般的大。

“怎麽?反正全身什麽都不穿的樣子你不是也看過一次了?”

“是嗎?我不記得了。”姜何一把推開黎譜就下了床。

睡衣的領子也讓黎譜蹭亂了,姜何邊整理睡衣邊坐到了一邊電視跟前的沙發上坐著。

“幹嘛?連貼貼都不讓了。”黎譜也厚臉皮地跟了過來。

“看電影。”姜何直接拿遙控器開了電視。

“什麽電影?我也想看——”

“鬼片。”

姜何的話讓黎譜臉上地笑容瞬間就消失了。

“非要大晚上的看恐怖電影?我不喜歡看恐怖電影。”黎譜撒嬌似的在抱著姜何晃。

“我喜歡——晚上看恐怖電影才刺激才有感覺,”姜何才不想管黎譜愛不愛看,“不喜歡看,就回床上去躺著。”

黎譜癟嘴,一臉的不高興:“你不看恐怖電影我也能讓你有感覺。”

姜何完全不理黎譜。

“躺著就躺著,反正你沒說是我一個人躺——”

黎譜伸手要直接把姜何從沙發上抱起來,居然反被姜何起身反壓在身下了。

體術。

“譜哥,別仗著自己的個頭優勢就總想著欺負我嘛。”要不是姜何現在壓著黎譜,那無辜可憐的語氣黎譜就真信姜何了。

“靠——你以前從來沒有拿體術來壓過我!”黎譜這下是真不開心了。

“我欺負一下你就不行了?”姜何把自己的睡衣領口扯開給黎譜看,“我身上還疼著,怎麽辦?”

黎譜理虧,就開始了胡鬧:“讓我起來!”

“不要。”姜何脫口而出。

“你欺負我的時候我都沒有抓你咬你,那麽慣著你,連看個我喜歡的恐怖電影你都不讓。”

“我要你陪我看。”

黎譜的眼角肉眼可見地抽動著。

不是喜歡貼著姜何嘛,姜何現在很笑自己這麽主動讓黎譜來貼黎譜都不知道把握機會。

“不答應我就這樣一直壓著你——這個姿勢可不舒服了,對吧,譜哥?”姜何甚至朝黎譜挑起了眉。

“我以前怎麽不知道你是個芝麻餡兒的湯圓?”黎譜也咧嘴笑了起來,在心裏盤算著要怎麽好好報覆姜何。

“什麽芝麻餡兒——我很乖的,”姜何無辜地眨巴著眼睛,“我今天也是真累了,你看,前天才剛過完生日,就休息了一天,下午你又折騰我,晚上還要對我動手動腳的,我當然也想報覆一下你嘛。”

“行——我陪你看,可以吧?”黎譜舉起雙手表示投降認輸。

姜何滿意地挑起眉,從黎譜身上起開了。

“唉——”黎譜調整了一下坐姿就笑著望向了姜何,“我覺得吧,我這樣利用你對我的信任臉上真有點發燙。”

“?”姜何沒聽明白。

下一秒姜何突然就被黎譜起身撲來扛了起來,一路直接扛進了浴室。

浴室裏傳來姜何罵罵咧咧地叫喊聲,伴隨著陣陣輕微的響動,姜何的罵聲變得斷斷續續,音量也是越來越小。

而後,從浴室門的縫隙中時不時溢出了姜何微弱的嗚咽和呻吟。

電視因為長時間的無人操作自動關機。良久,浴室裏傳出了“嘩嘩”的淋水聲。

唉,欺負姜何,對黎譜來說就是一件簡單上癮又不會膩的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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